小时候学过,说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对我来说,乡愁是一碗豆腐脑。
我不是一个爱吃的人,但是对老家的豆腐脑情有独钟。每次回老家,我是绝对不在家吃早餐的,一定要去找个小早餐店来两碗豆腐脑,一个烧饼。一连几天如此,早餐店老板感觉我怪怪的,因为正常人都是一碗豆腐脑,两个烧饼,我是两碗豆腐脑,一个烧饼。
不是我能吃,是因为老家的豆腐脑做的太好吃了。更重要的是,世界这么大,只有我们老家(还有高唐县)是我们这样做的。我们老家是山东禹城。
我们老家的豆腐脑是半碗老豆腐浇上熬几天秘制的大骨汤,滑嫩的豆腐脑飘在滚热的骨头汤里,再加点干辣椒油,一点香菜,那简直,色香味俱全。小勺撇一块老豆腐,带些大骨汤,送到嘴里,香辣滑嫩,滑喉而入,妙不可言。
吃不到老家豆腐脑的日子里,其它做法的豆腐脑,甚至蒸鸡蛋,就成了慰藉自己的选择。我吃过新西兰中餐店的豆腐脑,四川的豆腐脑,上海的豆腐脑,各有特色,但是,总是差了那一碗骨头汤的香和辣。
好几年没有吃到家乡的豆腐脑了,也不知道乡愁随着时间会越来越愁,还是越来越淡。
疫情几年,不能回家,一碗豆腐脑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疫情开放之后,几度有坐飞机回去只为喝一碗豆腐脑的冲动。
这般如此过了一阵子,吃碗豆腐脑愿望逐渐变淡了,一碗蒸鸡蛋也挺满足。
乡愁,随着对豆腐脑的念想,浓过最浓,开始慢慢变淡了。
也不知道是年纪到了,还是心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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