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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一个女人的故事 [复制链接]

匿名

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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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4 天前 |倒序浏览 微信分享

我叫秋凝

记得自己是坐船来到这个城市的。那时候天很亮，水面反着光，。耳边是大人们的方言，吵吵嚷嚷，我一句也听不懂。
再后来，就记得是学新的语言。

稍微大一点，我以为自己和其他人一样，只是命苦点，没爹没娘，要在人家屋檐下长大。可后来我才知道，我不是收养的，我是被买来的。童养媳。

别人被卖到穷山沟，我算是命好，进的是大户人家。衣服穿得暖，饭吃得饱

和我一起长大的男孩，是独子，身子骨弱，从小就缠药罐子。我是给他冲喜的。

十二岁那年，他走了。天冷，下着雨，我跪在灵前，跪了一整天。身边的人说，我的命真硬。

这家人没有把我赶走。

等我十六岁那年，天又是一整天的雨。那天我心烦，谁也没说，走得远了。走到城外那座破庙，没人，我就在菩萨脚下坐着，发呆。

天黑之前来了个男人。衣服湿透了，头发贴在脸上，那个男人不像坏人。
他斯斯文文的，说话轻声轻气，眼神里还带着点笑。他问我饿不饿，好像是邻家哥哥，客客气气的。我没回答。太久没人问过我这话，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靠近了点，说：“我们煮饭吧？”
我没听懂他什么意思。我不知道“煮饭”还可以有别的意思。

等我回到家，雨停了。几个月后，我发现，肚子里开始硬了。

收养我的“父母”把我随手送给了他们一个同学的儿，就像把旧家具处理掉。那家人很穷，也许他们是故意想让我吃点苦，好惩罚我的“无知”。

我没哭，女儿出生那年，他们家忽然拆迁，赔了钱，盖了新别墅，一夜之间富了起来。

他们家人从来不喜欢我的女儿。嫌她吃得多、话多，还不讨喜。她明明才五岁，连筷子都还拿不好。

有一次全家出去玩，走山路，她伯父的孩子摔下去，掉进了两米多深的土沟里。伯父说是我女儿踢的。

女儿说她没有。声音很小，小到听不清。

她伯父当着他爸的面，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两个月后，那位伯父突然病倒了，查不出病因，躺了三天人就没了。

他们家人一直逼我生个儿子。

可肚子一直没动静。

他们冷着脸说，生不出儿子，就得被赶出去，得让他爸再娶一个。

我知道，那是最后的通牒。

可我们还没走，他爸却飞机失事。

那天，天特别蓝，像要把一切都吞掉。

我带上最值钱的珠宝首饰，拎着几件能装下的衣服，和女儿悄悄地逃了出去。
身后的屋子沉默不语，门吱呀一声关上，就像把我和过去一刀两断。

来到陌生的大城市，我成了厂里的女孩。

这里有个小伙子一直追着我跑，他几乎拥有所有男人的优点——体贴、聪明、幽默，唯一的缺点，就是穷，真的很穷。

有一天我随口提起：“听说有人在深洲炒股赚钱了。”

他眼睛亮了，马上拉着我，说：“那咱们去深洲闯一闯！”

没想到，他真的做到了，后来变得很有钱。

女儿长到十二岁时，我开始明显感觉到，他对女儿的态度变了。

那种亲近，不像是父亲该有的样子

我没说出口，心里却越来越沉重。

到了女儿十五岁的时候，他病得很重。

有一次游泳时，心脏病突发，倒在水里，再也没醒过来。

那个夏天，阳光刺眼，风也带着潮湿的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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