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爱国爱港 于 2017-6-9 19:05 编辑
香港IT人收入算不錯,但僱主不會請一個中五靚妹仔(小妞)。另外,Freelance 寫程式也不少,但接 Job所需要的口才、人脈和經驗,她當時全部欠奉。 Clara沒有放棄,甚至,她所使用的解決方法,竟然是亞氏保加症患者最恐懼的 — 社交。 「有啲(些)事情係(是)練出來,自從出走以來,我一星期出去七晚,可能見朋友,可能去飲(喝)酒,去參加活動。其實會越來越純熟。」 每逢周五傍晚,中環3號碼頭對出位置,都有個名為「Friday Beer Bay」的活動。 那裡九成是外國人,多數是本地Tech Startup打工的技術人,聊的話題離不開Programming 或自己的Project。 「喺度(在这里)認識了一班programmer,遇到技術問題,我可以問佢地(他们),佢地識嘅(他们懂的)一定會教我。」 偶然也有些外國來的高層,他們日間出席會議、論壇,晚間到這裡邊吹海風邊飲啤酒,揾朋友吹水聊天,輕鬆一番。 「其實也不一定要有什麼,識下(认识一些)朋友,大家傾吓(谈一下)人生,可能咁(这样)就過一晚。」 日子有功,她跟陌生人社交,早已變得駕輕就熟。過去兩年,她接過不少本地Startup的技術外包,賺夠錢自己租房,不用再寄人籬下。 後來,Clara更找到一分長工,還自己開發了一個社交媒體分析系統,算是她的第一個「Baby」。 
香港Startup社群有很多外國人,他們的凝聚力很強。 (Photo: Meetup)
摒棄大學問幾代香港人同一個問題:「應否讀大學?」答案絕對是肯定的。 父母認定供仔女讀大學是責任,後生以入讀名牌大學為目標,就算未能海外升學,反正本地有政府資助,除非讀唔(不)上,否則點解唔讀(为什么不读)? 極少人會像Clara, 看見讀大學的「機會成本」,反思讀大學的必要性。 「唔讀大學唔係去fing fing fing(不去大学不是去玩),係擺呢(是利用这)四年時間去做嘢(工作)。」 「到人哋(别人)讀完書,同(跟)我做完有左(了)五年經驗,能力可能差不多,甚至我會比人叻(别人强),只要唔好嘥咗嗰(不浪费)四年(时间)。」 作為資優生,Clara有能力有條件升大學,甚至出國也不是問題。但自從中六那年,見過外面的世界,她不想再浪費時間。 Clara 回校跟相熟老師傾訴,竟然換來一盆冷水倒頭淋。 「(那)個老師話(说),無大學degree(学位)的話,我個人生會好難捱。我仲(还)記得佢啤住(她看着)我嘅(的)眼神,佢話(她说)我做咗(了)一個好錯嘅(的)決定,講到我好似(像)好蠢(笨)咁。」 「咁跟住(那之后)我同返佢講(跟她再说),唔係吖(不是啊),我係我而家幫緊嘅(我现在在干)Startup入面,都有返咁上下(不少的)重要性,其實有我存在嘅(的)價值。」 「點知佢(怎么她)竟然話(说),嘩唔係啩(不是吧),如果你間(的)公司覺得你係(是)不可缺少的話,你嗰間(那一家)公司就真係(是)好唔得掂囉(非常不成哦)!」 Clara形容,聽到老師咁講(这样说),當時真係「好嬲」(气),嬲(气)到想即場攞(拿)起(一)張凳(椅子)「fag落」(掷向)那位老師身上。 她只是對自己工作很上心,身為老師,應該予以肯定和鼓勵,而不是打沉她。 「因為technology好(很)需要時間,啲嘢好(所有事情非常)dynamic,日日(每天)都係度(在)變,你停做四年好大分別。」 她強調,不升讀大學是理智決定,絕非一時衝動。她也跟父母談過,但幾乎每次傾都是嗌交(吵架)收場。 「你同佢哋講足(跟他们讲)十年,佢哋(他们)都會覺得讀大學好。」 「其實我都明,喺佢哋(在他们)年代,唔(不)讀書真係死梗(真的是死定),但佢哋唔明而家(他们不了解现在)有 degree easing(學位量化寬鬆),冇(没有)辦法。」 要先替自己勇敢黃子華最近有個廣告,最精警一句「人人都係咁(所有人都是这样),你敢唔敢,唔係咁(你敢不一样)?」 第一時間諗起 Clara。 「我識得啲(认识的)男人,三十幾歲唔(不)算老,他們會話(说)自己細個時(小时候)好(很)窮,住係啲(在)木板屋,然後經過很多年的努力,你睇吓(看)我而家(现在)月入有八萬一蚊!」 「然後你會說『Oh Shit』,這種人覺得錢就是一切。」 為信念,為理想,不斷挑戰,不肯妥協,其實會不會很累? 「孫柏文教咗我一樣嘢,如果你係一條魚就不要學飛,如果你係一隻雀仔就不要學游水。」 
父母認為Clara是家族的黑羊,令她決心出走,她會不會也是我們社會的黑羊?
後記基於各種原因,這隻(偏)稿由第一次採訪到寫好,拖了很久。我到訪過她中學,見過一些老師,跟她去過中環碼頭飲酒,還見證了她的18歲生日。 每次見面,都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她怎麼可能只得18歲」。 因為工作穩定,Clara已跟父母和好,可以搬返屋企。但她依然不打算讀大學,目前最想是寫出代表作產品,下一步是向「數據科學家」的目標邁進。 香港近年常說要推動和完善STEM教育,我在想,假如當初已做好了STEM,她還會經歷那些折騰和抉擇嗎? 寫稿時,我還經常問自己一個問題:這世界未來會否出現更多Clara?她會是一個新時代的序幕嗎?抑或,只是一個異數,只是 the black sheep of our societ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