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的故事：疯人手记（第十四章）

雁阵惊寒

导读：其实这是[小护士实习日记]的续集—精神病院篇。小说的表现形式，包括了亲身经历，真实感受，病历资料，结合各种事件改编而成。希望能把神秘的精神病院展现在大家眼前。面对面透视精神病人，零距离体验院内真实。围栏后面究竟上演着什么样的故事？…

疯人手记

前传

三周前疯人还不疯。只是越来越着迷于各个领域的冷门学术。

那时疯人学习起毕加索早期艺术---从蓝色时期到玫瑰红时期的风格转变。

之后疯人开始研究美国80年代末兴起的“无望政策”以及随之崛起的“亡命徒音乐”---死亡金属。

直到三周前大学发下了一篇论文作业，自由选题文献评论 (Literature review)。疯人我行我素，从各式各样的命题里面偏偏挑出一个看就冷的题目钻研起来。

这就是疯人为什么突然关起家门断了社交活动一心一意研究起自杀自虐学。

疯人打小就喜欢睡觉前躺在床上看会书。

不知道是不是看多了记满遗言的文献，亦或是睡梦中总夹带少许的怨念。

几个晚上之后，疯人开始不能按时入睡。

两周以后，疯人上街的时候无论走到哪里，都觉得自己在吸收着每个路人的阴暗面，自己的世界是完全灰冷和寂静的。

哪怕一头扎进人群之中，疯人还是觉得与世隔绝。好比拼命从兽笼中探出头来呼吸。

坐在闹市的石板凳上，疯人试着把心中最强烈的感受用便笺记了下来。原版本是英文，翻译后大概是这样的。

“我低着头看脚下的路。能吸引我的惟有路上一条狭长的裂缝。我不知道这条裂缝有多深，多远。只觉得它像一头贪婪的兽，张着血盆大口，随时都会把我吞噬。同时这裂缝还在吮吸我的灵魂，我开始分解，我的精神在一点点溶化。”

回家后对照了一些患者心理描写的文献，疯人之上的话放在任何一本文献中都不会露出马脚。

是疯人具有良好的模仿能力？

还是疯人真的……

三周以后，论文分数公布。

不少同学感叹着终于及格的时候，疯人只是在角落中动了动嘴角。

在一个几乎每个人都把英文作为第一语言的班级里，疯人的分数竟然比平均分高出一截。

不过还有一个不算新闻的新闻，就是疯人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 本帖最后由 雁阵惊寒 于 2007-9-18 14:18 编辑 ]

雁阵惊寒

第一章  入院

疯人打点了个别生活必须品，在早上八点钟准时来到疯人院报道。这是疯人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在社会遗忘疯人之前，在疯人忘记自己之前，疯人要采取行动对自己负责。

疯人变疯期间利用论坛问过这样一个问题：你会怎样对待精神病患者？只有一个人看到并且回答了这个问题。是一个知名摄影师Conax。他说他会去了解他们，跟他们一起玩。

疯人盯着这句话看了好久，然后感动地一塌糊涂。疯人的内心总是燃烧着帮助别人的热情。疯人无时无刻没有肩负着医疗工作者应有的使命感。没有想到100%的回答者都和自己有着同样的想法，疯人也就疯而无憾了。

同样是因为这句话，疯人在推开疯人院围栏的刹那多了一点点可怜的勇气。是疯人把自己亲手送进病房，交到精神科护士手上的。

其实疯人怕。疯人怕世界嘲笑自己，疯人怕人嫌弃自己。

到了疯人院疯人才明白，其实新西兰1/4的人口一生中都会不同程度地变疯一次。

好比疯人和三个朋友一起，如果他们都不疯，那疯人肯定是疯的。

另一件疯人学到的事情，山外青山楼外楼，自己永远不会是院内最疯的一个。

疯人怕的还有一点，是其他疯人。

今天护士长带疯人熟悉院内环境的时候，疯人用余光扫到了一个近乎猥亵的眼神。

虽然几率很小，不过前天刚处理过一次性骚扰事件。女孩子要多注意保护自己。护士长关心的告诫声在耳边响起。

疯人放慢了脚步，疯人不想让发软的双腿颤抖。

疯人之前确实是个年轻阳光的女孩子。

明天就要正式开始在疯人院生活了。疯人又害怕又激动。

在疯人院的第一个夜晚，脑中塞满未知和不安。疯人辗转了半宿。

护士最后一次查房的时候，发现疯人安静的脸。

疯人终于睡着了，带着微微上挑的嘴角。

此刻的疯人在做一个什么样的梦呢？



[ 本帖最后由 雁阵惊寒 于 2007-9-4 23:26 编辑 ]

雁阵惊寒

第二章
秘密实验

疯人早上六点十五分准时被闹铃叫醒。窗角挤进一米阳光，疯人再不情愿也还是拖起身子洗刷，顺手拿了一样什么东西装进袖子。疯人之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疯人有一个方案需要实施。疯人不惜用任何方法，为了找到答案。

不过疯人不傻，为了避开医生护士们，疯人六点三十分悄悄推开后门的围栏。

疯人想要做一个实验。

手表的指针划向六点三十三分。

疯人颤抖了一下，身体某处有一股冰冷的刺穿感。

疯人开始大口呼吸鲜爽的气体。

眼前分明是深山幽谷，清潭远峰，天高地远，鸟兽成群。疯人正走向神往的隐士人生。

峰回路转，鸟去云归，夕阳无限，只风景这边独好。

柳暗花明, 夕去友来, 举杯邀月, 待来世还望今朝。

霎时间春色满园，一眼嫣红。

清脆，刀尖落地。

闷响，赤土飞扬。

医生护士们冲刺般朝着疯人奔来。

即使在疯人院，医护人员跑的还是很快。他们真的在意吧。疯人带着满意的实验结果睡去了。

第三章 峰回路转

偏执型精神分裂和自闭症，严重自杀倾向，9月1日自杀未遂，心包膜刺穿，险些波及心脏，几乎丧命。

疯人三天之后睁开双眼，心口一阵剧痛。

这次事件之后，原本随机应变出口成章的疯人一去不复返。似乎回答最简单的问题都需要思考良久。

疯人越来越焦躁不安，喜怒无常。大部分时间只是封锁自己拒绝交流。

但是没人想到疯人又酝酿起了下一个计划。

[ 本帖最后由 雁阵惊寒 于 2007-9-4 23:32 编辑 ]

雁阵惊寒

第四章
计划准备

掌握好身边情况是新计划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疯人开始出现在公共区域的角落看报纸。疯人之意不在报，在乎身边事件也。几天下来，安静地疯人渐渐对情况有了大体了解。

由于疯人院的医护人员不穿制服，疯人用了两天时间才明白如何区分院内的护士和病人。

其实只用两天时间说明疯人的悟性足够高了。

疯人院内做事谨慎，待人友善的漂亮女生很有可能不是护士。

而纹身长发，桀骜不逊的男人也不一定是病人。

不过一般穿锃亮皮靴戴无框眼镜的都是医生。

眼镜几乎带在鼻尖，看东西不通过眼镜的是心理学家。

剩下的差不多就是精神病患者了。

疯人突然有一个想法，紧接着不可救药得疯笑起来。

疯人想起还有一种人需要补充，就是左顾右盼高度紧张小心翼翼，看起来病情最为严重的患者。其实那准保是刚来报道的实习学生。

第五章 奇闻异事 （变风格，汗）

全院分左右中三个区。左翼为男士居住区，右翼为女，中翼则是男女混合区。

疯人根据卧室的排列方式去记忆自己的院友们。

疯人住在中翼四号。

中翼一号房是个健谈的天才画家。除了坚信英国女王经常给他电子邮件以外，他喜欢亲切地问到所有能接触到的人名，之后把字节拆开重组，转变成具有神圣意义的代号。

中翼二号房是个具有杀手眼神的中年男子。和SKYKIWI区长Eminem的经典头像大为不同。此人的眼好象阴暗无底的死井，眼中的光又好比一阵阵毛骨悚然的阴风，再加上僵硬灰冷的面孔，疯人没有理由不想到红眼的杀手。此人的娱乐项目是在走廊里度步。看到有人就用杀手眼神盯住，然后一步一步逼近。第一次疯人差点被吓得不疯，幸好之后碰巧听到护士对学生解释说他并不暴力，杀手眼神完全是药物副作用导致的。

中翼三号房是个有中国血统的男子。疯人大惑。因为他待人接物微笑谦和，彬彬有理，任何问题对答如流。他入院的原因疯人大为不解。时间久了，疯人把各处听来的只言片语组合起来明白了大概。原来中国男子总能听到前女友在耳边窃窃私语，对他日常生活中的所有行为进行评论。而且每句话后都会带类似白痴，呆子的侵略性话语。还有一点疯人越想越奇怪，这些喋喋不休的声音明显给他带来极度困扰，但是他在和护士讨论的时候竟然一直在嘿嘿地笑。这仅仅是出于礼貌吗？表面正常的中国男子其实也病得厉害。疯人琢磨了很久，像偶然挖掘到好友的阴暗面一样，后背越来越凉。

中翼五号是个金发碧眼的美女。第一次疯人只是看到美女气势汹汹从她面前走过，边走边夸张地自言自语。在印象中，这是最好辨认的一类精神分裂患者。符合头脑中对“疯子”和“精神病”的定义。想到这里，美女突然掉转方向，朝着疯人骂骂咧咧大步逼了过来。疯人彻底僵在空气里。疯人的腿像粘在了地面上，一动不能动。美女越来越近…

疯人眼睛迷离起来，过去的二十年开始飞速倒转，疯人看到自己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看到自己第一次踏上新西兰的土地，看到小学一百分的成绩，看到全家福，看到自己在襁褓中沉睡…

疯人慢慢闭起眼睛。突然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我要出去下，能否帮我领下午餐？疯人顾盼一周，分明只有美女站在眼前。疯人傻了，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直到美女朱唇亲启再次说了一遍。疯人使劲保持眼睛和下巴不会掉下来。过了好几秒中，疯人才吞吞吐吐挤出一个OK。美女笑了下，一下子又开始自言自语，骂骂咧咧地走了。疯人此时彻底理解到脱胎换骨一词的含义。

日子久了，疯人明白原来美女并不是自言自语，而是在和他人听不到的的声音对话。有时甚至去和声音吵架。前一秒钟和空气歇斯底里，后一秒钟换了一个人似的很有礼貌地与存在的人交谈，谈罢再次换一个人似的骂骂咧咧扬长而去。

接触到的病友们逐渐递增，疯人越来越发现观察了解他人的乐趣，后来的日子里，疯人又见识到不少做梦都想不到的症状。

[ 本帖最后由 雁阵惊寒 于 2007-9-8 00:02 编辑 ]

雁阵惊寒

第六张 疯人疯想

想想疯人裹着铺盖卷跨进疯人院已经是一个星期前的事了。然而疯人还在为自己不可告人的计划做着准备工作。

疯人在别人看来疯疯癫癫的，而小不忍则乱大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云云道理疯人始终谨记于心。

疯人继续潜伏在院中观察。在彻底了解环境和院友之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疯人院还是总像往常一样每天给疯人带来惊喜。

比如左翼男区4号的中老年男人。疯人一直把他划分为和善厚道的大叔一类。

今天早上11点大叔出席了法庭。疯人坚定地认为一定只是些小偷小摸的行当。

不过一句五字真相让疯人立马霜冻。

大叔杀过人。

之后疯人多了一个症状，疯人能在大叔身后看到一个手持尖刀的影子。

疯人一直都记得中翼三号的中国男子。

脸上总有可爱的笑容，礼貌亲近地与人交谈。

疯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把眼前的男子和几周前的故事联系起来。

据说被送进疯人院的当天，中国男子举着剪刀和高尔夫球杆在屋中追赶亲生父母。

一旦脱离药物就会变成个危险的男人。

疯人有时也会把畏惧放在一边。毕竟这些过去有权被封存在记忆中，直到跟随光阴远去，永不开启。

每个人都应有悔过的机会。尤其是疯人们，即使曾经暴力，混乱，疯疯癫癫。

命运的车轮总会选择在某些时刻偏离人类意愿的轨道。

疯人们并没有选择承受病痛，歧视，伤残。

厄运顽固地降临，疯人们只好担负。

想到这里，疯人对着镜子，在自己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淡淡的坚强。

[ 本帖最后由 雁阵惊寒 于 2007-9-9 21:24 编辑 ]

雁阵惊寒

第七章 一米阳光

疯人一直以来酝酿的计划与再次自杀有关。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一个半路杀出的理由让疯人准备不着急着行动。

疯人想起来小时候偷摘杏子的滋味。看也不看就匆匆忙忙把到手的果实塞入口中消灭证据。

酸苦的果实强烈刺激味蕾，让小疯人浑身一颤，不知所措。从此那种青涩的滋味就永远留在疯人心里。

长大以后疯人明白，暗恋有股相似的味道。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疯人院中一个人的举动开始牵引着疯人的心。

疯人只是想默默看着他，然后享受自己心跳的感觉。

他消失在视野中时疯人就莫名地焦虑失落，只好一遍一遍在脑海中绘画他的样子。

他的出现就像是洒进疯人心中的一片阳光。让疯人不可抗拒，黯然销魂。

他叫阿克，是疯人院的护士。

疯人在院里最开心的日子就属阿克上班的星期一到星期四。

而疯人最幸福的时间则是和阿克一起抽烟的几分钟。

之前疯人在院里总很自闭，难接近。

有一天疯人在院子角落孤独地吞云吐雾，阿克顺手拿了支烟走到了疯人身旁。

疯人开始充满了敌意，而阿克的幽默率真攻破了疯人的防线。

从此以后阿克总在不忙的时候陪疯人抽根烟。给疯人讲些新鲜事，也偶尔说说他自己的故事。

疯人一点点敞开心扉，直到看见阿克就能心事全无，仿佛一切污秽隐藏都变成一口俗气随着烟雾吐出。

清鲜的院子里，花色隐隐，暗香浮动，阿克渐渐赢得了疯人的心。

有时院里会有紧急信号声响起，疯人最喜欢这个时候看着阿克。因为阿克总是利箭般冲在最前面。

疯人院的紧急信号不同于其他，信号声是温柔的音乐，但信号背后都会有暴力甚至血腥事件上演。好比最恐怖的不是狰狞的野兽而是微笑的杀手。

紧急信号代表着未知的恐慌事件。似乎是能使医护人员们也觉得紧张的声音。

而此时的阿克是最勇敢的一个。面对黑暗和恐惧，阿克总是像勇士般大步冲向未知的黑暗，坚定地担负起重任，率先面对处理危机。

疯人自杀的那天，阿克一定也是最先赶到的。想到这里，疯人心里暖暖的。

疯人不相信自己会为阿克倾心，因为换在以前，阿克的类型是疯人最希望避免的一类男人。

阿克是苏格兰和纽威岛人的混血，父亲赐予他岛人特有的结实身型，而母亲让他继承到一头桀骜不逊的红色长发，他吸烟，纹身，句句粗口，高中被开除因为酗酒攻击老师。他的青春是个名副其实的混混。

之后阿克找到了一个在疯人院的清洁工作，几年以后阿克渐渐对精神学产生了兴趣，阿克攻读下本科，工作了十年有余，成为一个出色的护士。

现在的阿克已经三十好几。而且离异，有六个孩子，收养的大儿子甚至比疯人还年长一岁。

疯人还是不可救药地迷上了阿克的人格魅力。

疯人喜欢听阿克带点岛人英语的口音。阿克经常鼓励疯人，有时候能带着粗口把疯人表扬地一塌糊涂。疯人就是喜欢阿克的真实。

疯人也喜欢阿克的幽默。几乎每句话都能逗疯人笑。阿克也偶尔给疯人讲笑话，讲罢两人总是对视一眼，然后忘记各自身份放肆地大笑。

疯人喜欢阿克五大三粗的身型。疯人可以放心依赖身边的男人。只要能看到阿克疯人心中就装满安全感。

疯人喜欢阿克的性格。在阿克身边永远不会有沉默或者尴尬，疯人再冷漠挑剔也有主动接近阿克的想法。

总之疯人近日心神如乱麻，悄悄暗恋着自己的护士阿克。

[ 本帖最后由 雁阵惊寒 于 2007-9-13 14:31 编辑 ]

雁阵惊寒

第八章 措手不及

由于药物和专业护理，疯人院的气氛总是出奇地平和。大部分疯人们都知书答礼，有条不紊地生活。疯人院，在疯人眼中更像一个春光明媚的居民区。

直到有一天，一个新入院病人的出现，让疯人重新感受到潜伏的危险，至今还心有余悸。

疯人是眼睁睁看着院友在自己眼前变疯的。

新院友是个正常体格的白人，AUT电脑系的学生，据说是喝了一场酒醒来之后，不知怎么的就在精神病院了。

新院友被分配在中翼六号房，刚好是疯人的邻居。

每个入院病人都需要参与医疗组的调查会。新院友的调查是今天早上10点半。出席的会有一个医生，一个主任，一个心理学家，一个护士和新院友本人。

可能是因为邻居的关系，新院友一定要疯人也参加，要不新院友就拒绝开口。讲大道理也好耍小心眼还好，却谁也拗不过倔强的新院友。

为了让新院友正常接受调查，医疗组只好同意疯人以作陪的身份出席。

进门之前疯人惊喜地发现阿克也是新院友的护士，会一起参加调查会。

阿克跟着心里暗爽的疯人一起进了会议室。

这个小型会议室其实就是一个隐蔽的小房间，七八个椅子围成一圈，空间并不怎么敞快。

医生们都已经到齐了，只有新院友的一侧有两个空位，疯人自然而然地走向新院友身边的座位。

阿克却不宜觉察地拉住了疯人，小声说：换个座位。随即执意坐在疯人和新院友中间。

疯人对这点细节毫无头绪，也没有太在意。

会议开始，主任医生就很多小事询问起新院友。疯人坐在阿克身边有点心跳加速，时不时偷偷看看阿克。不过会议很有趣，疯人很快平静下来投入到会议当中，开始了解这个新病友的一切。

原来，新病友是被警察送进精神病院的。因为他闯入陌生人的家，并且试图修理人家的缝纫机。

新病友盘腿坐在椅子上，像个委屈的孩子。“如果这真是我做的，我非常非常抱歉。”他说。

之后的一小段调查进行地比较顺利，医生询问他关于烟酒或者毒品的摄取量，新病友也从容地回答。他承认自己平时会吃些摇头丸，而且出事前一晚他和朋友们庆祝自己考试通过，在45分钟内喝了1 瓶1.25升的威士忌。

对酒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会知道这是个怎样的概念。疯人和阿克对视了一下，同时摆了个惊愕的表情。

“怪不得他会在这里！”这是阿克在事后对疯人说的。

新院友开始说起他如何发连锁邮件如何问女同学要电话号码云云。

疯人皱了下眉头，以为自己不留神错过了些情节。不过很快疯人就发现不是自己的问题。

主任医生问新院友，我们刚才正在说烟酒问题，你为什么说起了这个？能否告诉我们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新院友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说他的表白史。

疯人私下分析，新院友有跳跃思维。医生们分析，这叫做精神紊乱。

随后新院友显得有些激动起来，突然说今天大学还有课，他现在就要去上课。要不自己的大学梦就要毁了。

主任解释说为了你和他人的安全，在你确诊之前不能让你离开。

新院友明显烦躁起来。他站起身，不顾一切地把毛衣往身上套，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毛衣很明显地反穿在身上。

这不是仅仅的情绪激动症状，新院友疯了！

会议室里多出些不一样的空气。疯人有些紧张。悄悄看了看坐在身边的阿克。阿克身体前倾，双臂抱于胸前。仿佛进入备战状态的英雄。

新病友坐回了原先的位置，不过越来越气势汹汹，似乎会消灭一切阻挡他的人。

疯人不止一次地环顾四周，小小的会议室里面还有4个男人，就算新病友如果有过激行为他们定会在第一时间制止。

不过疯人还是紧张。零散的画面在疯人脑海中浮现。疯人看到平定自若的医生，疯狂混乱的新院友，搏斗后的硝烟与残骸。

新院友变地焦躁，随时都要爆发。疯人变地不安，随时都要崩溃。

突然，疯人耳边响起一个声音：“离开这里。”

疯人向被控制似的弹起，开门出了会议室。疯人知道，那是阿克命令自己的。

疯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命令的口吻，然而这一次不同。阿克随时随地都有为疯人着想。让疯人避开可能的危险，他自己则继续毅然决然地面对。

疯人坐在客厅。头脑一片空白，只是不停往茶里加糖。会议室里现在发生了什么？疯人担心阿克。

疯人同时也恍然大悟，阿克就坐时执意和疯人换了座位也是为了保护疯人。阿克有经验有远见，可能在那个时候就预料到了新院友的潜在危险。所以奋不顾身地代替疯人坐在新院友身旁。

想着想着，幸福的暖流涌上疯人心口。疯人甚至想哭。被保护的感觉好美。阿克厚实的肩膀为疯人托起一整片天空。天底下舒宁温逸，所有的危险都有阿克挺身来扛。

十分钟后阿克和医生们安好无损地从会议室中出来，疯人大松了一口气。最终新院友没有爆发。

而在疯人心中，阿克越来越完美。他是一个细心有魄力的真正的英雄！

[ 本帖最后由 雁阵惊寒 于 2007-9-9 16:42 编辑 ]

雁阵惊寒

第九章 背后的眼睛

阿克周末休假两天。走之前给疯人说起周末开幕的橄榄球世界杯，阿克说得神采飞扬，仿佛新西兰全黑队已经过关斩将一马当先。

阿克的眼神就像一个小男孩很认真地幻想着生日礼物。而疯人贪婪地看着他，仿佛再也见不到一样。

疯人最怕黎明前的那一刹那沉寂。还有黑暗袭来前的最后一抹夕阳。

看着阿克的背影，疯人怅然若失，心情也融化在惨淡的夜空里。

阿克休假的时候，疯人无精打采地度过了两天。护士们在疯人的护理笔记中写到：明显注意力下降，情绪低落，难接近，自闭情节加深，总会焦虑地望着门口。

原因自然只有疯人自己清楚。

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疯人对谁都没有讲起。

疯人觉得自己背后多了一双眼睛。

在长廊散步时，疯人就觉得脊背发凉。猛一回头，总能看到一双眼睛消失在走道尽头。

疯人在后院，在转角处，门后都能感觉到这双眼睛的存在。

这究竟是什么？只是虚假的幻象？疯人不寒而栗。而且疯人总觉得这双眼睛的主人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疯人宁愿相信这只是自己的精神分裂。阿克也不在身旁，疯人对谁都不愿意讲。疯人之前那片安全的天空彻底瓦解了。

不过疯人清楚，努力想起这双似曾相识的眼睛的主人，是整个迷题的关键。

[ 本帖最后由 雁阵惊寒 于 2007-9-12 23:28 编辑 ]

雁阵惊寒

第十章 插曲

终于熬过一个没有阿克的周末。星期一应该是阿克上早班的日子，疯人起个大早，特意穿上自己最喜欢的大红色毛衫，这样阿克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了，疯人想。

阿克早上7点准时出现。朝疯人眨了眨眼睛，进去了护士交班室。

疯人胃里一阵痉挛。是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是独自相思的苦涩？

疯人组织好语言，准备把周末的事一股脑都告诉阿克。

交班会持续了半个小时，疯人好似耗过半生。

交班室的门再次打开，疯人却把一切都抛到了脑后。

阿克的脸色铁灰一般。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克来看疯人，差不多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阿克依然是疯人的护士。阿克见到疯人还是乐呵呵地询问疯人的情况。

疯人后来知道，阿克脸色不好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疯人刚要张口把背后眼睛的困扰告诉阿克，一阵音乐声在病房中响起，红色紧急信号灯照射在惨白的墙上。

阿克一往如常地冲了出去。疯人最后看了一眼阿克，只是看到那桀骜不逊的红色长发消失在转角。阿克那天竟再也没有回来。

当天疯人有了另一个护士，叫林。林比阿克还要高大一些，是个面善的欧洲人。

林要疯人不要担心，阿克由于身体不适请病假回家休息去了。

疯人大舒一口气。

林也对疯人很好，林也会跟疯人聊天，告诉疯人一些新鲜的事情，还在日落前带疯人去湖边散步。

疯人很感激林照顾自己，也期待着阿克的归来。

第二天果然看到神清气爽的阿克像往常一样来上班。

阿克看到疯人还是热情地打招呼。然而有一点与往常不同。是林给疯人发药，是林陪疯人出席医生会诊，也是林照料疯人的生活。

不知道什么原因，疯人的护士从此变成了林。

之后疯人总能在梦中看到一束红色的长发消失在转角，醒来以后感到前所为有的失落和迷茫。

[ 本帖最后由 雁阵惊寒 于 2007-9-12 23:26 编辑 ]

雁阵惊寒

第十一章 迷惑

疯人用了好久才习惯远去阿克的生活。

这期间背后的那双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疯人。每次回头，那眼睛一闪就消失在转角。这究竟是谁？或者究竟，是什么？

那种似曾相识之感始终存在。不过疯人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和那眼睛是否有某种联系。

同时还有另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疯人总能看到一颗不一样的星星。

还是疯人晚上在后院乘凉时偶然发现的。

几乎在正上空有那么一颗星星，亮地高傲。

不同地是，疯人可以看到星星周围有几截线段似的亮线发散到四周。

似乎真的很难描述，于是第一夜，疯人以为发现了新的星体，激动地指给院友们看，院友们却都一脸茫然。

第二夜，疯人专门搬了凳子坐在后院，奇特的星星还在同样的位置。疯人使劲揉揉眼睛，亮线没有消失。

第三夜，疯人忍不住打电话给摄影师Conax. Conax有一个超长焦的镜头，能把实物放大很多倍。Conax似乎也被疯人的荒谬说服，拍了些照片发到疯人的邮箱里。除了美丽的夜景外，疯人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星星。

第四夜以后，疯人开始害怕。这究竟是什么？别人看不到的星星，背后若隐若现的眼睛。它们中间是否存在着联系？或者它们分别代表着什么？它们的出现难道是一种预兆？

每晚疯人看到那颗星星的时候，背后的偷窥感就欲发强烈。疯人疯了一般胡乱扫视着四周，惶恐不安。

[ 本帖最后由 雁阵惊寒 于 2007-9-13 02:32 编辑 ]

雁阵惊寒

第十二章 真相

在医护人员眼中，疯人的多疑症加重了许多。疯人走路开始频繁回头，面部僵硬，长时间独处。

疯人经常蜷缩在卧室的角落，拼命地回忆着眼睛事件。

疯人渐渐总结出一个规律，那眼睛只是在公共场合出现，惟有一次隐约出现在卧室的窗户反光里。

疯人从此再也不打开窗帘，眼睛也就没有出现过，卧室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今天疯人去厨房领饭，猛地看到中翼一号的天才画家，疯人突然顿住了。

似曾相识感刹那间呼之欲出，疯人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画家就是眼睛的主人。疯人需要的是动机和证据。

经过几个小时的观察，疯人选定了埋伏地点。

这是餐厅通往活动室的走道，经过的人相对最少。从餐厅出去，前半段走道是笔直的，之后有一个九十度的转角。再一段直线就能到活动室。

疯人装成去活动室的样子，消失在那个选定好的转角。

疯人并没有继续向前，而是埋伏在转角。

果然，疯人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在向自己靠近。疯人屏住呼吸，脚步声马上就要转弯。

说时迟那时快，疯人猛得从转角跳出来，一边疯叫，一边按响了计划之中的求助铃。

眼前的男人吓了一大跳，随即慌忙鼠窜，而赶来的护士们堵住了男人的去路。

这个人正是天才画家。60岁。患有精神分裂。

天才画家倒也诚实，低着头，玩着衣角，像个淘气的孩子。

天才画家承认自己喜欢疯人，为了多看看疯人，画家经常跟踪疯人，甚至绕到疯人卧室的窗外偷偷往里看。

一切终于都水落石出。工作人员把天才画家转到了其他病区。疯人背后的眼睛也从此消失。

经历过这事以后，疯人开始后怕了好久，但之后原谅了画家。

原因是疯人想起自己也经常注视阿克的一举一动。

这就是另人发疯的爱情。

疯人每天晚上还是能看到奇怪的星星。看得多了，疯人也就不再理睬。

第十三章 晴天霹雳

阿克不再是疯人的护士已经有两周多了。疯人还是远远地看着阿克忙碌。阿克空闲了也和疯人寒暄几句。

经历过那一系列事件后，好不容易疯人开始觉得稳定知足。

而命运再次扭转车轮，把疯人碾入无底的深渊。

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实习生的出现。

是两天前的一大早，疯人留意到院里多了个实习生。还是个可爱的女孩。一头乌黑的长发，蝴蝶结发卡，粉色鞋子，看到疯人以后笑笑地问疯人早上好。

之后就和包括阿克在内的几个护士进了交班室。

疯人觉得自己会喜欢这个女孩子，半个小时以后疯人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从接班室出来以后，女孩还是女孩，阿克也还是阿克。不过女孩和阿克仿佛从此连在了一起。阿克无论做什么都会带着她，两人形影不离，谈笑风生。

有一次疯人看到阿克带女孩去开会，疯人忍不住偷偷跟到窗口往里看。这是一周一次的多元会议，医生护士精神专家坐了一屋子。

女孩进屋后坐在了阿克对面。而阿克看着女孩，当着大家的面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女孩甜甜地笑着，起身坐去阿克旁边。

疯人觉得地面开始塌陷，疯人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卧室的。

后来疯人发现这只是个开端。

阿克和女孩一起出席会议，一起发药，一起看病历。无论什么时候疯人看到阿克，身边总少不了这个实习女孩。女孩还是笑地很甜，疯人的心却碎成一片一片的。

还有一次疯人路过一间空办公室，看到阿克和女孩两个人在里面边看电脑边笑地前仰后俯。

也有几次快到交班的时候，阿克和女孩在护士站一起写病历。阿克说，女孩在电脑上写。阿克不忘时不时夸女孩打字快，女孩笑地更甜。

护士站敞开的大门仿佛在向疯人示威，疯人越来越感到窒息。

自从这个实习女生进了精神病院，阿克的身边就多了一个影子。除了卫生间以外疯人想不到什么原因能让他们分开。

想到这里，疯人的心又揪了一下。对，包括抽烟的时候。那个最快乐的，能和阿克一同抽烟聊天的时刻，也不复存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女孩陪阿克抽烟。阿克想抽烟的时候，就看看女孩，往门口的方向一甩头，女孩便会意了。之后两人扬长而去。

在后院的树林边，阿克吐着烟圈，身边是阳光下的女孩。

疯人并不明白阿克为什么抽烟的时候都要带着女孩。女孩根本就不抽烟。

疯人觉得想要让阿克重新注意自己，似乎不仅仅是穿件大红毛衫那么简单。

疯人准备要做点什么了。

[ 本帖最后由 雁阵惊寒 于 2007-9-14 00:30 编辑 ]

雁阵惊寒

第十四章 十九点整

疯人渐渐有了一个计划，而今天晚上七点，同时具备天时地利人和，是疯人出手的最佳时机。

疯人是想整整新来的实习女孩。

疯人知道每天十九点都会有一个护士带领十几个患者进行呼吸训练。

与其说是呼吸训练，不如说是完全放松。很多患者们都喜欢参加这个项目。

训练间在病区外，临近正门的走道边上。每天晚上6点钟整个病区就会被锁起来。到了7点带领训练的护士会暂时打开锁，和患者们一起进去训练间。

呼吸训练每天半个小时。轻柔的音乐，昏暗的灯光，患者们都躺在垫子上闭目舒展，护士带领大家的思想，走向放松美妙的仙境。

这个时机对于疯人来说最好不过了。更加作为褒奖的是，疯人打听到今天晚上护士们特地安排实习女孩带领呼吸训练。

一整天下来，实习女孩还是和阿克又笑又闹，疯人的心被刺地千疮百孔。疯人铁下心来决定实施这个计划。不但可以整整女孩，还能重新赢得阿克的注意。

晚饭过后，疯人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在头脑中把整个行程过了一遍。

疯人是要趁着呼吸训练的机会溜出疯人院。

首先装作参加呼吸训练的样子，就能成功到达封锁病区外。

之后只要在所有人都双目紧闭，身心放松的时候，溜出训练室并不难。

接下来混过大门前的接待员就更简单。之前说过，疯人院没有制服，只要自信满满地阔步走出大门，接待员头一定不会怀疑。

院里一定会因为丢失了疯人而不得安宁，护士们到处寻找疯人，实习女孩因为疏忽承担最大责任，阿克也会因为实习女孩的无能而离开她。

想到这里，疯人越来越为这个完美计划感到骄傲。

时钟终于划向晚上7点的刹那有一世纪那么漫长。

实习女孩依旧笑眯眯地：“呼吸训练开始了，大家跟我来。”之后回头看了眼阿克，阿克递上鼓励的微笑。

而此时的疯人也在笑，看上去像一个属于未来的得意的冷笑。

一切都在疯人预料之中。

女孩打开锁，看着疯人们进了训练室。

疯人选了一个靠近门的位置躺下。而没有想到的是，女孩竟然关了门口，顺势坐在门口。疯人能否顺利通过女孩这关呢？

疯人突然又笑了。女孩第一次带领活动，一定很紧张，就算自己大摇大摆出门她也无能为力。

疯人变疯以后，逻辑反而缜密了不少。

呼吸训练开始了，女孩调暗灯光，缥缈的乐从CD机中倾泄下来，女孩用温柔的声音带大家进入梦幻世界。

十五分钟以后，疯人悄悄站起来，蹑手蹑脚绕过女孩，轻轻开了门。

女孩此时停下训练屋内患者们说不定会大乱，局面更难控制。于是女孩只好眼巴巴地看着疯人出了门。

和疯人设想的一样，疯人自信地避过了接待员，跨出疯人院外。

冷冷的月，惨淡的光。

疯人大步往前走，任凭自己的玩笑在背后绽放。疯人不记后果。不，这一切带来的后果正是疯人想要的。

那颗别人看不见的星星依然挂在夜空中。

疯人并不理会前方是哪里，只是渐渐消失在马路转角。

一朵放肆的笑魇，被月光照地惨白惨白。

[ 本帖最后由 雁阵惊寒 于 2007-9-18 14:19 编辑 ]

雁阵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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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阵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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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阵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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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阵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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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阵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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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社大神

插队

因为字数不够所以重复一遍：

插队

雁阵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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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阵惊寒

晕

雁阵惊寒

鸣谢 Acknowledgement

有些人在这部连载中有着突出贡献，忍不住要点名表扬，发自肺腑。

老爸老妈，没有他们的指点和支持就没有我的今天。

精神科护士, 善良慈祥的Jo-hannah, 第一天踏进病房，在紧张无助的时候是她拉着我的手教我很多东西。非常像我姥姥。

精神科特训护师Simon, 实习期间带我参加了不少会议和讨论告诉我好多知识。不久前作为TUTOR批改我们的录相作业时，给我留了一堆很赞的评语而且坚定地说我的作业是最棒的。

和我感情最深的护士Clintin（阿克）,谢谢你保护我，逗我开心，鼓励赏识我。你那么真实那么有趣，是你让这次实习生活变地格外精彩。

SKYKIWI，谢谢SKYKIWI提供的舞台！是SKYKIWI的存在给予我继续写下去的信念。

失之我命，谢谢几年前对我说过一句鼓励的话。没有那句话我就不会迈出创作的第一步。

死党，谢谢你在实习期间每天早上6点一个电话准时叫我起床，毫无一点怨言。我的死党是谁？一定要知道？哈哈，打死我也不说!

Conax, 谢谢你的善良。第一章引用了你的一句话，你对精神病人的态度让我很感动。

Mr Bean, 第二章引用了我们原创的对联。我在群里疯言疯语的时候谢谢你附和让我找到很多灵感。

Snow-angel 雪心，谢谢你给这篇文章评分。

The gift room 商家 Nelson, 谢谢你激发我对毕加索风格艺术的求知欲。谢谢你提供的奖品让我开心了好久。

华人乐队Moshpitt，谢谢你们出色的表演提起了我对死亡金属的极大兴趣。

谢谢所有看过这个帖子或者顶过支持过期待过鼓励过批评过我的朋友们。你们的评语和感想是我最期待的东西。

未完待续



[ 本帖最后由 雁阵惊寒 于 2007-9-9 15:33 编辑 ]

雁阵惊寒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心理学小说，某种意义上是夸张的记实文学。

疯人院0距离接触。

完毕。

NoMistake

...动作好快。。

雁阵惊寒

更新了前传+第一章

雁阵惊寒

北天和小社还不睡？

我6点要起床。

pumpup

燕子还不睡？

我要下午起床。。。

弑颜

我9点要起床。。 所以不睡了。。。
困死我了。。。

惊鸿照影

哈哈，是写自己吧。



继续支持更新。

snowhite

看来沙发没了,板凳没了,地板也没了.那我坐的是啥

PS,我会留意继续关注的.

CEOjennifer

sf